渡我尤里Yur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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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5】【杰佣】Maramēḍa(1)

       这是伦敦难得的好天气,阳光破开光年距离光顾这座阴郁的城市,被风撕碎的云惨淡地漂浮天际。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敞开着,窗帘被拢到一起束好,贪婪地吸收早春难得的温暖,任由阳光从窗棂浸到室内。

     “今天天气真好。”人们相互问候,错肩走向不同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然而伦敦城郊的一栋别墅,却一如往常的紧闭窗门,深色的窗帘把整栋别墅包得密不透风,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过厚重的布料。高高的台座,长垂的烛泪,一只只燃烧的蜡烛成了这座房子里唯一的光源。

       黑发的画家面对着画架陷坐在柔软的沙发里,他修长好看的手里握着一只画笔,蓝色的颜料从笔尖坠落,砸在干涸的调色板上,成了一幅构图精巧和色彩绝佳的画面。但是男人面前的画布上却是空白一片,他画不出任何东西了。

       一阵流畅的钢琴声打破了寂静,杰克皱起眉,钢琴声还在响,节奏越来越快,这是李斯特毫不留情地炫技乐章。过了一会,声音停歇了,但还不等男人舒展眉头,琴声复又响起。停歇,响起,停歇,响起,反反复复。

       最终,杰克忍无可忍地站起来,顺着声音寻找不知道被自己丢在哪里的手机。“裘克,你最好保证你有重要的事情!”他咬牙切齿地冲电话那头呵斥。

     “别这样嘛,对了,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运动员吗,就是那个屁股看着很翘的,哦,当然他的屁股确实翘,你知道吗,我们......”

     “说够了没。”杰克墨色的眼睛沉了沉,满满的不快泗溢而出。

     “别这样嘛,兄弟,你这样怎么找得到对象。”电话那头的男人语重心长地说,杰克隔着电话都能看到对方揶揄贱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裘克大概也察觉到好友的不悦,赶忙说道:“那个法国的娘炮搞到了一些好东西,你绝对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 “德拉索恩斯?”实话说杰克对这个总是挂着虚伪面具的男人没什么好感,尤其在对方还是个法国人的情况下,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他只对画画感兴趣,哪怕是一幅艾瓦佐夫斯基也别想让他动摇。

     “你确定吗,兄弟?”裘克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,“我可听说,他抓住了一条美人鱼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人鱼是不存在的,杰克想这么说,人鱼是不存在的,他张嘴打算向电话那头的裘克“喷射毒液”,开口却只剩喑哑。

       杰克自认为算是个画家,最擅长的是海,各种各样的海。

       巉岩石岸的海。细沙白滩的海。皓日当空的海。月明星稀的海。

       愤怒的。哀鸣的。高傲的。慈悲的。

       靛青。普蓝。赭灰。紫黑。

       但他也很久没有再画过海了。一个对海抱有近乎狂热的虔诚的画家,很早就画不出他想要的海了,也许对外行人来说(此处特指裘克先生),他依旧能把海的姿态描绘得栩栩如生,但一个画家,是骗不过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杰克的手指微微抽搐,画笔从指尖滑落,啪地一声掉在地上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
       裘克没有催促,他配合着杰克的沉默,不知道过了多久,就在他打算放弃劝说好友时,杰克开口了。

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男人这样说着,随手挂掉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杰克点燃了烟,攥着手机坐了很久,铅黑的烟灰簌簌地往下掉。明灭的火光缓慢爬行,直到快烧到烟蒂时,一声长长的叹息随着烟气弥漫开来。杰克平静地打了个电话,缓缓起身,跨过满地的画具,离开了房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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